2010年7月29日 星期四

2010年6月19日 星期六

《國安風雲——諜變》

前奏

11月1日,洛杉磯紀念體育場。
十數分鐘前,還在圍繞著美國職棒聯盟決賽冠軍台階旁的記者們經過一輪衝鋒陷陣:訪問、拍照後纷纷散去。
「Mary,剛才你拍了不少棒球帥哥吧!」經Johnny這麼一說,Mary的臉突然漲紅起來。
「你這風騷的Johnny,你又在取笑我!知你拍到一些來頭很強的人的照片了!」Mary一臉氣鼓鼓的,作勢要打Johnny。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我還得趕到下一個場地再作採訪,待會在公司見吧!」
「好的,再見。Johnny」
說罷,Johnny與Mary分開,拐到另一方向的小巷中。他仔細察看,並確定四周沒有人和攝錄鏡頭,便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和連接線。乾脆利落的把相機經連接線與手機接駁起來,一方面在手機的鍵盤上輸入著一系列的數字和文字,一方面仍小心留意四周的狀況。
手機的屏幕上顯示著相片的傳送速度。當屏幕顯示出相片已全部傳送完畢時,Johnny只花了貶眼的工夫便把相機、連接線和手機都收起了,放回背包中。及後Johnny像變臉似的,剛才緊慎小心的樣子已經收起,換回作弄Mary的風騷樣子。
正當他要轉出小巷時,眼前突然冒出一個戴著深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把Johnny的去路給擋著。
「Mr. Johnny White,對吧?」男人發聲時一點氣落變化也沒有。
「對,但我好像不認識你的吧?」Johnny下意識退後了半步。
「Mr. Johnny White,毒品調查科臥底,對吧?」
這人到底是誰?Johnny意識到危機已經在前方,不過還是太遲了。
「看來我沒說錯。」男人微微抬頭,冷冷的視線直射至Johnny被驚恐侵占的眼眸內。男人把藏在身後的瓶子的蓋用拇指彈開,電光火石間把瓶子內的液體潑向Johnny的雙目。
灼熱、刺痛、如針刺進眼球的痛感充斥著Johnny的感官,他像是發了狂的亂抓、亂跑、亂撞,想要停下錐心的痛楚。
那男人以一記手刀打在Johnny後頸的位置,並把被擊暈的Johnny拖回小巷內。他打開帶來的旅行箱,拿出工具,熟練地把Johnny的雙手雙腳同時用麻繩和牛皮膠紙捆著,並把他塞進只有一個氣孔的旅行箱內,再昂首拖著旅行箱,離開小巷,繼而走進大街裡,消失於人群之中。

tbc

2010年3月16日 星期二

20100316 B國比A國還要差?

B國比A國還要差?

A國連續三年派錢給其國的市民,驟聽起來便已令人垂涎欲滴,原來一張卡是有這麼大的威力,一張卡可以令你三年來銀行存款增加了一個五位數字的金額。這刻,我瞧瞧銀包裡的那張卡,頓時無力感充滿心頭。

這張卡從六年前開始印上我的照片,現在看看,樣子雖然不同了,但有一件事情是不變的,就是對這張卡毫不了解,只道這張卡是隨身必備,不然被抽查中的時候,便得到警局跑一趟。

有這張卡是B國居民的身份象徵,但我怎麼不覺得能從這卡裡找到我在這國的存在意義。反而,要是手上的是A國的卡,我反而能感受到我是A國的人民。就此而言,難不成B國比A國還要差?

就此,我問過一個人的意見。他說:「B國不是比A國差,不過只是B國有些A國沒有的人,而那些人足以改變B國官員的舉動。」我心下思索著,對!B國要是跟隨派了,那些人絕對會說是跟風,或有些貪心的,會說不夠不夠!這真是左右做人難呢!

現在這刻,我還是期望著有一天我手上拿著這卡時,是能讓我感到一份歸屬感、一份讓我自毫的歸屬感。這天看似遙遙無期,著實已藏在C國總理的一番話了……

2010年3月11日 星期四

20100311 不肖不肖仍需肖

20100311 不肖不肖仍需肖

不肖?

還是改變不了自己的陋習,此等陋習叫我墮進不肖的深谷。

古語有云:百行以孝為先。孝當以侍奉父母。以現時之說,父母最想的不就是我以好成績來「侍奉」他們。
那是我的成績不好嗎? 我捫心自問,不差! 但卻沒能跟好沾上邊,這全因一字「懶」。

曾經在宗教課上聽了一個聖經教訓。「你有的,把沒有的都給你;你沒有的,連你所有的都要奪去。」
我實在是怕這般懶惰的我會把我拉進萬劫不復的深谷。我亦不想再令人失望了。

可能是自己施加於自己的壓力實在太多了,朋輩間、表兄弟間、父母間。家族中後輩最大的我這個擔子實在太大,希望還是能學到「祥哥」那種遊戲人生吧!

『忙裡偷閒,尋找曙光;撥開雲霧,青天何在?』

2010年1月21日 星期四

賞昇文——悔不當初

賞昇文——悔不當初


房間裡充斥著惹人生厭的藥水氣味,只是一門之差,家昇還是不願踏步而進。

家昇恨自己手滑,不能把你緊緊的抱著、擁入懷中,讓曾經回到手中的幸福再次如沙般在指縫間漏走。
「老總,小心!」
「啊——」
殷賞被狠狠的推了一下,失去平衡的她失去了獅子的光輝。殷賞的呼叫喚起家昇內心的不忍,他躍身一跳。縱然家昇的保護能卸去殷賞墜地時的大部份力,但是……

「是我的無能,讓硬地為你的額頭添上一道傷疤,那……是我的錯!」家昇心裡不斷自責著。

家昇的右臂在墜地的一瞬間已失去知覺。可惜,這換不了殷賞整整三個月的沉睡。

他想從懷裡掏出電話。他的右臀被壓著,動不了;左臀抖顫著,緩緩舉起,拿著那部沉甸甸的手提電話,教他的手舉起時亦發軟。
「999報案中心。」
「這裡是置地廣場四樓的扶手電梯旁,有人撞傷頭部。現在……」視線離不開那臉色愈發蒼白的臉孔。「現在還是血流不止!快點!快點派救護人員來救她!快點!」

話,愈說愈急。家昇顧不得周遭的人的眼光,現在的他只專注於殷賞的安危,但求她平安無事,叫我與她的狀況對掉又何妨?但此言無從說出,他又得掘一個洞,又是得埋起來。

焦急的心情讓家昇對外界盲目,救護車的響聲傳不到他的耳朵,救護員對他的囑託亦被拋諸腦後。看著殷賞額上的傷口流出的血,從不斷流到家昇的襯衣到滴在他的手上,現在血是暫時止住了。但殷賞傷口的痛宛如電流般透過她的血傳到家昇的身上,那種心的抽痛遠比那斷了的右臂來得更甚!

家昇用他那還有知覺的左臂握著殷賞的手,她的體溫漸漸傳到他的手掌,安撫家昇那不安穩的心靈。
「賞,放心吧!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她是聽得見嗎?糊里糊塗的我好像聽到她悶哼了一聲。

剛到達急症室,他們二人被送到不同的治療室,家昇曾苦苦央求讓他待在殷賞身旁,奈何他的身體狀況不容許他提出這個決定。治療期間,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家昇亦昏了過去……

「賞……」我為她輕撥劉海。
「昇,你怎麼了?怎麼樣子去看去很累似的……」小獅子露出憂心之情。
「是嗎?」那是我最不願意看見的表情。「可能是近來工作累了,你又遲遲未醒。」
「那是不是現在我醒過來令你很不高興?」殷賞佯裝生氣,卻又臉帶微笑。沒錯!這是她一貫的作風、一如既往對自己的態度。
「你剛醒來就多休息一會吧!我去把醫生叫來,讓他替你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家昇剛站起時,忽覺左手被人從後拉著,原來是內心脆弱的獅子的行動。
「放心吧!我很快回來。」
剛安撫完殷賞的家昇步出房門,一道強光把家昇的靈魂給攝回。強光過後只剩憂心忡忡的Joyce坐在自己的床邊。

家昇勉力撐起身體,一陣刺痛感從右臂傳來。他摸了摸額上的紗布、右臂上的石膏,再環顧四周,可是視線範圍內也見不到殷賞的蹤影。
「樂兒,老總呢?」
Joyce扶了家昇一把。
「哥,醫生說你應該多休息,老總那邊有大哥照看著,沒太大問題的,放心吧!」
奈何Joyce是一個不太懂說謊話的人,她剛才避而不答已引起家昇的懷疑。

家昇從床上走下來,誓要看看殷賞不可。
「哥……」Joyce跟著出去,看著這個衝動的哥哥。
看著家昇橫衝直撞的樣子,Joyce雖不想提起,但仍拉著家昇。
「哥,老總她在前面右轉的第三間房。」

現在的家昇就像一隻脫疆的野馬,不受控制地拔足狂奔。但當她跑到殷賞的病房門外時,他止步了。

現實與夢境不相符,現在的殷賞靜靜的如睡公主般躺在床上,圍在她床邊的大哥、Helen、George和包公無不神色凝重。家昇開始內疚,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沒好好保護殷賞,是他幹出令殷賞難堪、令她傷心的事。他悔不當初,現在的他頹然而坐……

自那以後的三個月,家昇寄情工作,日以繼夜,像是要把自己的身體給弄垮,旁人只道他冷血無情, 埋首工作只顧仕途, 連身為同事的老總仍在醫院昏迷不醒亦不加以探望。但知情者如大哥,卻為家昇折磨自己而感到心痛。

眾人問到家昇的下班時間,就連身為家人的Joyce也不知道。只有深宵值班的護士才知道,也明白那個男人對殷賞的愛。

「先生,你又來探你的女朋友嗎?」這是那護士初次開口。
「我……沒資格當他的男朋友,我只是一個連她也保護不了的人。」
家昇靠著殷賞的房門,以深邃的眼神凝望床上的人兒。

每到深宵時份,他都會準時出現在殷賞的病房外,口中唸唸有詞。說什麼?沒有人能聽到。他總是這樣站著,紋風不動,到天亮時才離開。

家昇這樣的行為很快便在醫院的護士中成為熱話。說他是那般的痴心,到家昇再來醫院時,所受到的眼光又是不同的了。

護士看著日漸消瘦的家昇又站在病房門外,遞上了一杯水。
「不如你坐著看吧!」
事實上,家昇的身心早已疲憊不堪,公司內既要面對著各種各樣的工作,又要面對日新月異的流言,到醫院後又被奇異的目光注視著。他能在身邊找到能傾訴的人嗎?不如說他不想找到會更好,可能這也是他的目的,為的就是要彌補自己的罪孽。
他也嘲笑自己了……
護士見狀亦不加追問了。

三個月的時光,對家昇來說是多麼的漫長。那三個月,他一步也沒有踏進殷賞的病房門,而床上的人仍然沉醉於夢鄉之中。

那個夢是漫長而又痛苦,腦海裡不斷重播著家昇對她做過的事情。無論是甜的還是虐的。

殷賞很想從夢中醒過來,雖然她是一隻勇敢的獅子,但她也有動搖的時候。她不能保證她能否再堅持著,繼續乘搭這無了期的過山車。

到了夢的後期,她的心理驅使夢裡不再播放她和余家昇的甜的回憶,只是重覆再重覆地擴大她的悲痛,讓他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的片段更刻骨銘心地烙印在她的腦海裡。

這是一個清晨,家昇依舊在大哥來到醫院探望殷賞前離開。就在剛離開之際,傳來他夢寐以求的消息,殷賞醒過來了!

他躲在暗角裡,看著大哥緊握著殷賞的手,而殷賞又淺笑著,一種溫暖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渴望能衝上前把殷賞擁入懷裡,但當他聽見大哥向殷賞提起自己時,那一臉不竊……
「大哥,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起這人。我……已經不想再看見他。」
那句話掀起家昇錐心之痛。

家昇不知道夢裡的回憶已把殷賞給洗腦,但這句話為家昇帶到沉重無比的打擊,他彷彿質疑著自己這三個月來到底幹了些什麼事,自己存在的意義到底又是為何?他帶著沉重的步履走出醫院,他漫無目的地走著。

一班潮童相約在早上去探望殷賞,快到達醫院時,看見步履不穩的家昇正往馬路中心走去,一輛貨車迎頭駛至。他們想喝止也來不及……

家昇被撞後飛躍兩米,視線愈來愈朦,視野亦愈縮愈小,連趕上前圍著他的潮童的樣貌也看不見。

家昇心想著,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也不錯。

潮童在哭泣著,亦呼喊著家昇的名字,希望把他的魂魄給拉回來,可惜家昇去意已決,現在腦內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病房中的殷賞聽見窗外傳來巨響,引頸一看,見家昇倒臥在血泊之中,心裡泛起一陣說不出的傷感。那不是他討厭的人嗎?那不是多次傷了她的心的人嗎?自己不是剛才才說討厭她的嗎?為什麼淚水會跑了出來,從眼眶順著臉頰流到下頷,一滴一滴的滴在床舖上……
「大哥……」
大哥看著陰陽永隔的二人,雖然一人看似能得到解脫,卻把重擔壓在他最心愛的人身上……
「賞……想哭就哭出來吧!」

殷賞抱頭痛哭,哭泣聲在醫院的迴廊裡迴旋著,聞聲者亦不禁落下眼淚……



-End-

2010年1月8日 星期五

流言蜚語 XI (End)

(十一)

家昇召了一輛的士,到達Ben少說的酒窖。他開了酒窖大閘後,走過三數個酒櫃,家昇找到了Ben少的酒櫃,他摸索著開啟暗櫃的機關……

當家昇拉動一枝紅酒時,他聽到身後的牆的移動聲音,酒櫃旁邊的一幅二米乘一米的牆向內移動,家昇慎防有詐,後退了幾步,直到牆壁完全收起,換成一個企立鑰匙式保險箱。他把萬用鑰匙拿出,選出最適合的插進匙孔,聽著聲音轉動鑰匙,不消十秒便純熟地把保險箱的鎖打開了。

裡面放著一個約兩吋厚的公文袋,家昇打開公文袋發現裡面是一疊文件,他粗略地看了那些文件,發現是當年千尋公司的相關資料,但資料在警隊中並沒有備份,而且他發現文件的內容全是千尋案中的關鍵證據 ﹗

「怪不得警方會沒有備份,原來是藏起來了。」

仔細查看其中,更發現當中有兩張紙的顏色有別於其他文件,那兩張字上面印著的銀行轉賬交易紀錄的受款人是「龍波」。余家昇忽然頓悟,那件案件表面上是閆生、Tina和余錦添的貪污案,實際上余錦添濫用職權,和龍波串通,幫當時還未發蹟的他提供資本……

家昇全神貫注地細閱文件,並沒察覺身後已站著一人。

「想不想知道為何余錦添會這樣幫龍波?」當家昇轉身看那人時,只見到一抹難以令人忘記的奸笑,便被人對著腹部打了一拳,昏了過去……

殷賞把愛情小傘收在銀包裡,然後到茶水間去倒一杯咖啡,心裡突然感到一股寒意,手打了個顫,一個不小心把杯子摔倒在地上,聽見聲音的堅姐走了進來。
「老總,你沒事吧?」
「哦……堅。」殷賞心裡總是凝著有不好的事情將會發生。「只是手滑而已。」到底是什麼不好的事,我又忘了些什麼?
「老總!」堅姐突然叫了出來「你忘了今天約了陸先生在長島酒店做訪問,」堅姐看看手錶「是二十分鐘後呀!」
殷賞這次真的回魂了,她衝到Joyce的身旁……
「Joyce,你今天有沒有訪問要做?」
「沒有啊,老總!不過把昨天的酒店專稿寫完就可以下班,大約兩至三個小時左右吧!」
「那今天我完成訪問後和你一起回家好嗎?」Joyce對殷賞這個提問感到疑惑。
「哦……好的,就這樣吧!」

殷賞離開金波大廈,便乘搭計程車去長島酒店。

一輛白色平治見殷賞上了計程車便跟在計程車後面的……
「Madam,殷賞上了一架計程車,正駛往長島酒店的方向……不!計程車轉了方向。」

「司機大哥,長島酒店不是駛向另外一個方向嗎?」那個司機沒有答話,只是不斷地加速。
殷賞發覺自己正處於一個危險的境地。「你再不停下來,我就報警!」殷賞把手機拿出來報警。

的士突然來了一個急剎,把殷賞從坐位中拋了拋,然後一個男人打開了的士門,上了車。
「你…你怎麼上車了。正好,我也想下車。」
的士又再次高速地行駛……
「你們怎麼了!」殷賞想按下撥號鍵去報警時,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拿了一塊染有哥羅芳的手帕掩住了殷賞的口鼻。殷賞失去知覺後,手機更掉在車廂裡……

「Madam,有一個人上了剛才殷賞的的士,但未見殷賞下車。」
「你們還來報告!快點跟上去,要是你們有家昇的一半機智,我就可以放心了!」
「Yes,Madam!」

奈何,平治裡的探員終究沒有家昇那麼聰明,的士才不過是繞了兩三個圈便已成功拋下平治……

「想跟蹤我們,哪有這麼容易?我們是專業的哦!」
「別再玩了!快點致電周大哥說我們已捉住了殷賞。」
「是……是……」

「對不起,Madam。我們跟不上那輛的士……讓他逃了。」
「你們馬上去追查那輛的士的行蹤,快!」家昇,這麼多年來我都失信於你,這次,我絕對會把殷賞找回……

就在一個沒有燈光的桑拿浴室,正中央放了一張木椅,坐在上面的是被反綁著的家昇,車禍的傷還未治癒,又被頭痛和發燒折騰,轉過頭來又被狠狠地對著腹部打了一拳。除了外傷,還得擔心著殷賞的安危……殷賞!

「余家昇,我真係不得不佩服你和殷賞這對痴情人,都身陷險境還在說著對方的名字,真是真是……」
殷賞這二字永遠都是余家昇耳中的敏感字眼。
「殷賞!殷賞怎樣了!」他激動地說,像是要殺掉眼前人似的。
「你先冷靜……」現在的家昇,是不能用言語去說服的。不過這個眼前人已經忍耐不了,一拳打去家昇的那骨折了的左臂,他的臉色變得如白紙一般,骨折位亦泛起殷紅。
「周政名!」語氣是夠強硬,不過聲量不足以支撐這語氣。
「余家昇,你想知殷賞如何不是應該問你的上司Linda嗎?」
為什麼他會知道的?
「怎樣突然不懂得說話了?啊!你是不能接受你的身份被我知道了,還是Linda保障不了你的殷賞的安危?」
Ryan拿出兩部手機,一部是從社長拿來的手機,而另一部是自己的。他打開了Linda的短訊:殷賞被捉,小心!
「不如試試像你欺騙肥波一樣,今次換轉由我欺騙你……」
Ryan把已接通的視像電話放到家昇面前,家昇看見電話裡面是殷賞,不過手腳也被綁住了,而身處的背景——是一個桑拿浴室。
「一個女人仔你都搞,你同佢拍過拖架,你有冇廉恥架?」
「啊!余先生,這句好像你在後樓梯已經跟我說過了,我還很清楚地記得你如何一拳一拳去打我。」
家昇報以憤怒的眼神。
「既然你當時打我打得那麼痛快,不如我就和你玩一個遊戲,讓我也痛快一下……」
「你想怎樣?」
「沒怎麼樣。現在殷賞所在的地方是桑拿浴室,室溫是三十五度,如果我把溫度上調一點你說會怎樣?」
家昇把所有可能性列出來,最終的答案是:中暑徵兆、脫水、昏厥、死亡!
Ryan一臉奸意。
「就由現在開始,你……」Ryan用手一指「不可發一聲,否則,殷賞那邊的溫度就會上升一度……」
「周政名你……」家昇怒不可遏。
話還未說完,Ryan已搶著說道:「三十九度。」然後一拳送到家昇的心口。
家昇強忍著,不發一聲,因為他知道自己能為殷賞做的,就只有遠距離保護著她。但家昇和Ryan都不知道,那邊的她早已醒過來,並透過視像電話,聽到一切、看到一切……

殷賞聽著的是她十二年來也想知道的事情,她終於可以釋疑了。
「不過既然你也沒能再走出去,不如我就成全你這十年來的夢想吧!臥底先生。」

殷賞對臥底這詞不陌生,但沒想到這是確切發生在她身邊的事,她的心像被掘空了……

周政名拿起一份文件。
「這就是我抽起了不給你看的銀行轉帳記錄後頁。」他一把手擲向家昇身上。文件的一角被染成血紅色……

「一直以來你們的著眼點是閆器和余錦添,根本沒有想過余錦添真正的親人——龍波。龍波是他的堂哥,相信接下來的事情我不說你也會明白。因為他們做了斷層,所以龍波希望借此事打沉閆器,自己又可以置身事外。不過,他完全沒想過,亦不知道這一切已被我知道。」

「我亦利用了肥波——那個自以為聰明的人。」

殷賞的視覺和聽覺都在虐著她的心。不是Ryan的話,而是家昇的沉重的呼吸聲和被染紅了大半的文件……

「要不然他的人會這麼容易會進入金波,會找到殷賞的便條來威脅你嗎?」

原來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知道我是過路人。殷賞心一酸,眼眶裡冒出淚珠,在打轉著……

余家昇聽著,但他的意志力已隨著流血量增加而減弱……

「不過你很好運!他極其量只是個會耍髒手段的人,而不像心狠手辣的我。要不然你能在劫匪的手中活到今天嗎?」

家昇的傷口隱隱作痛,臉色變得更為蒼白……

「怎麼了?很痛嗎?」假裝熟識的問候,再來狠狠地在傷口上灑鹽。「不過你可以放心,你…很快就會和殷賞在一起的了。」

家昇的身影從電話中消失,殷賞心裡又是一陣落寞,又是一陣擔心。擔心又要承受一些她接受不了的事實……

數分鐘過後,桑拿房門打開了,出現在眼前的,是比影像中更為真實、更為虛弱的家昇,她很想說出聲,叫她那最愛、最想的名字,但說不出,就如家昇說不出對她的愛一樣,現在的氣氛太沉重,使她無法發出聲響……

Ryan沒有正視著家昇和殷賞,只是對著另外二人說道。「就讓這二人死在一起吧!」

「大哥,真的要這樣做嗎?」

「當年我既然能無聲無色地殺了我的妻子,今天我也能同樣地殺了這二人!」Ryan轉向著家昇和殷賞,以可憐的眼神看著他們。「是你們的存在威脅了我,只能算是你二人倒霉而已……」

家昇無力地靠在殷賞身旁,殷賞感覺到左肩的衣服濕了、重了,她看著家昇這個樣子,淚水落了下來,可惜到不到家昇的身上……

Ryan和手下二人離開了桑拿房。離開前,他們把抽氣系統關掉,並把室內溫度調到最高。令殷賞忘不掉的是Ryan離開前充滿寒意的眼神……

「賞……」余家昇勉力地撐起身體……
「社長,你……怎麼了……別勉強……」殷賞的聲音對家昇來說是一種舒緩劑。
殷賞感覺到家昇放鬆了,把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
「賞……」殷賞見家昇把手微微提高,便握緊他的手。
「社…長……你說吧!」悲痛的心情使得殷賞無法完整地說著一句話。

血在流淌著。殷賞把耳朵靠到家昇口邊,細聽著他一直想說出的話,那些他的過去、那些說不出口的話,直到血滴在地上,清脆的一聲伴隨著家昇的手無力地垂下,了斷了纏繞家昇一切的事情……

殷賞想呼喚體溫漸漸流失的他,她痛哭!她流涕!但誰又看得見,聽得到……她回想他剛才說的話:「賞…希望…你能原諒我……咳咳……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夠離開這裡……你放心吧……Linda……很快會找到這裡來……到那時……你出去後……就拿著我……衣袋裡的鑰匙……打開我房……書桌的抽屜……那裡……有一個裝著……戒指……的盒子……」

殷賞拿出家昇衣袋裡的鑰匙,那是他房門的鑰匙,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去打開了……

殷賞拿出衣袋裡的錄音筆,想把她和他的最後故事給錄下來。突然,她發現錄音筆早已啟動。殷賞會心一笑……
「昇,你已完成你的任務了……」

「以下是『麥田上的稻草人』的故事……過路人已經忘掉是那一天遇上稻草人,但稻草人和過路人之間的羈絆欲到現在,甚或是死亡也不會斷……」殷賞把家昇的故事,和她與他之間的事情說了這個『麥田上的稻草人』,殷賞的聲音又最初的冷寞到感情滿溢,及後的哭泣聲,再至氣若浮絲。故事是說不下去,他們亦這樣結束掉吧……

及後,潮童好奇這天的老總到底為了找些什麼?到他們從讀者來稿的廢件箱發現電郵,知道家昇和殷賞的事時,實在是太遲了……

當Linda的人趕到桑拿房時,已是兩天之後的事,房裡找不到人類存活的氣息,但找到他們曾經存活過的證據和千尋案件的真相。

一個月後,潮童們執筆寫成的一本小說『麥田上的稻草人』發行,銷量瞬速突破五十萬本,故事中男女主角的悲劇故事感動大眾,但唯一的憾事是男女主角早已撒手人寰……

-End-

2009年12月30日 星期三

流言蜚語 X

(十)

數小時後,流言仍然在金波大廈到處游盪,除了Marco和殷賞的半知半解,其他潮童仍帶著沉重的氣氛工作。

在辦公室中的殷賞看著對面漆黑一片的社長房, 又突然想起他,她想走進稻草人的blog去看看他有沒有更新。這是第一次殷賞看到她不能理解的稻草人的文章……

那是一個沒有標題、沒有文字內容,只有一個貓頭鷹信箱的動畫片段。

「余家昇,你又在玩些什麼?」殷賞一個淺笑,心裡道:「你這個奸仔,就陪你玩玩。」

於是殷賞把編採部和營業部都叫到會議室,大家都很奇怪殷賞的舉動……
「我叫大家來是想討論一下下期書的心理測驗問題。」殷賞見琴姐想問關營業部何幹時,搶先說道「希望營業部也幫幫忙。」

殷賞把貓頭鷹信箱的動畫片段播放出來,讓眾人說出自己的推測。
當Joyce說出自己的想法時,眾人大笑一頓,心情從壓抑漸漸回復到正常的水平:
「這不是和哈利波特裡的貓頭鷹一模一樣嗎?」
Marco邊笑邊說:
「之所以說Joyce你單純就是單純,一般會這麼明顯把答案說出來的嗎?依我所見,這肯定是電子郵件!」
「啊莫主任,你又有什麼理由令你這麼肯定。」
Marco撥了撥頭髮「憑我的Suki昨天讓我猜謎的答案。」
Gary看著Marco那個意氣風發的樣子,不禁想揶揄他……
「Marco,那你又為何明知答案又不早早說出來……」Gary突然又想到另一個問題。「慢著,這不是心理測驗的問題嗎?為什麼只有一個答案?」Gary轉看著殷賞。

當Marco說著電郵時,殷賞已全神貫注在登入她所知道密碼的電郵:私家電郵、公家電郵檔……到底還有什麼她知道密碼的電郵?

突然袁寶軒道出一句:「賞姐…」
殷賞回過神來。
「賞姐,今期的讀者來信如果用……賞姐…賞姐……?」
一句讀者來信,令殷賞靈機一動。你竟然這麼光明正大……

潮童見殷賞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亦好奇起來……
「賞,試試準時下班,和樂兒一起回家,享受一下帶著TakTak甜味的生活。」
眾潮童一起哄到屏幕前,殷賞見狀便點擊交叉,把視窗關掉。
「好了,這個心理測驗完了,大家回去工作吧!」
殷賞一馬當先離開了會議室,眾人一臉疑惑。

殷賞回到辦公室後馬上把電郵傳到自己的郵箱然後把讀者來信裡的那封給刪掉。她從抽屜中拿出寫有稻草人和殷賞的愛情小傘,像個天真小女孩雙手捧著,垂睫淺笑。
「就聽聽你的話,看你又有什麼花樣。」

事實上余家昇的原意是想殷賞在樂兒陪伴下回家,他猜那個幕後黑手怎也不會明刀明槍地把殷賞擄走,方能找本錢去和這個幕後黑手作真正的較量。

正當余家昇準備出發的時候,他接到Ben少的來電……

「昇昇……」
「發生什麼事了?Ben少?」
「昇昇,可以來一來葉氏這邊嗎?I need your help!」
這是一貫的Ben版腔調,家昇搖搖頭。都見慣不怪了。

「Hey,昇昇,你過一過來。」Ben少舉手招了家昇到他的辦公室,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然後關上了房門。心想:應該沒有了。
「昇昇,這次真的要你幫忙了。」
「發生什麼事,Ben少?」
「我Dad呢,就叫我去幫佢check下個酒窖。不過我又沒空,又相信不過別人,所以上希望你可以幫我這個忙。」Ben把鑰匙交到家昇的手上……
「酒窖?」
「Yes……我好像聽Dad提及閆Uncle把一些很重要東西放在酒窖裡,他剛才就接到電話說酒窖好像發生短路,起了個小火。不過我想那也應該是紅酒了吧!酒窖不放酒還能放什麼?」余家昇懊惱自己怎地一直也沒想起,更沒預測閆器會來這一招。
「沒問題,就交給我吧!」家昇臉上又再掛起一個笑容。

一分一秒都不應浪費,因為那是把握著一段感情的關鍵要素,或者是生命……